洛杉矶——天使与电动汽车之城。

洛杉矶可以说是美国的电动车之都。在城市的西北部，也就是我住的那片地区，在距离你家几英里的范围内或者在路上开几分钟车，就总能与一辆雪佛兰沃蓝达（Chevy Volt）、特斯拉（Tesla）Model S、日产聆风（Nissan Leaf）或者宝马i3擦身而过，这种地方在全美国也找不出几个来（没错，连最新的宝马电动车也能看到，我隔壁的邻居就刚刚租了一辆）。

事实上，我住的社区内四处可见沃蓝达的身影（严格说是这是一款插电式混合动力轿车）。随便出去走走就可能看见一辆，到当地电子产品大卖场去的话，很可能看到不止一辆停在附近。

往东南方向不远就是比弗利山庄（Beverly Hills），显然，特斯拉Model S正逐渐取代保时捷 Panamera成为当地住户的首选跑车。好莱坞明星向来青睐宽敞的四门跑车，而特斯拉Model S恰好符合这一点。

在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我甚至看到凯迪拉克（Cadillac）混合动力豪华轿车ELR Coupe——这款车型真的非常罕见。

洛杉矶对电动汽车的接受度很高。在我常去的购物商场中，就有一处特斯拉专用充电桩（商场里还有一家特斯拉车店），以及另外一个可供沃蓝达等其他品牌轿车使用的充电站（我驾驶的就是沃蓝达——已经开了两年了）。

可是只要一离开洛杉矶市及其城郊，前往东北方向的棕榈谷和兰卡斯特等沙漠城镇，电动车就无踪可觅了。

没有特斯拉车店，也没有特斯拉电动车在路上行驶。连开丰田普锐斯（Prius）这种混合动力轿车的人都急剧减少。为了找出这种现象（这里也没有特斯拉的经销商）的原因，我拜访了兰卡斯特—棕榈谷地区的一家雪佛兰轿车主要经销商。

行经停车场时，我首先意识到的是，“我们现在不在洛杉矶了。”请注意，这是一家拥有大量雪佛兰轿车库存的大型经销商，但唯独不见沃蓝达电动车的踪影。

以下是我和销售员之间的对话片段（虽然不是一字不差，但意思相近）。

“你们这里为什么没有沃蓝达？

“我们曾经销售过这款轿车，但后来清空了库存。

“为什么呢？

“因为这款车销量不好。

“你们清空了所有沃蓝达的库存吗？

“是的，全部清空了。我不记得具体有多少辆，可能有12辆左右吧。”

他继续解释说，像沃蓝达这类车几乎没有任何销量，但他没有解释个中缘由。当然，价格是其中一个影响因素——沃蓝达售价高达34,000美元，但一点销量都没有确实令人感到意外。

奇怪的是，店内竟然有两辆雪佛兰斯帕可（Spark）电动车。我询问可否试驾。他说不行，因为两辆车都没电了。我猜想，这两辆车应该很久没有充电了。基于我和他之间的进一步对话，我猜我可能是要求试驾该款车的为数不多的顾客之一。说不定经销商不久之后会将这两辆车退回给厂家。

如果该经销商处没有人极力推销沃蓝达或斯帕可电动车，这种销量不佳的局面恐怕难以很快得到扭转。

“如果经销商要求，他的员工们就能完全掌握该款产品的情况，”美国通用汽车雪佛兰的公关负责人迈克·阿尔巴诺（Michael Albano）表示，“可你要知道，那些（在更偏远地区的）家伙们对西维拉多重型皮卡（Silverado）可是了若指掌。”

阿尔巴诺继续说：“目前没有哪一家汽车公司能大量销售此类[电动和插电式混合动力轿车]。在我看来，消费者才刚刚开始接受这种技术的存在。”

城市是否构成分界线？

所有这些情况让我不禁思索：电动和插电式混合动力轿车是否存在地理或者人口的局限性。

位于洛杉矶以北20英里处的圣塔克拉利塔市，靠近圣盖博山（San Gabriel Mountains）西北端，似乎是一个地理的分界线。

圣塔克拉利塔地区没有特斯拉的店面（大部分集中在洛杉矶地区），而该地区的雪佛兰经销商的前后空地上停靠着数十辆沃蓝达。这是因为，该地区仍然在洛杉矶的辐射范围内——众多居住在此地的员工往返通勤。

按照上述推理，前面提到的兰卡斯特距圣塔克拉利塔30英里（距洛杉矶西北部50英里），因此并不在洛杉矶的辐射范围内。

我带着疑问回到了位于洛杉矶市的当地雪佛兰经销商处（美国最大的沃蓝达经销商之一，停车场上停满了沃蓝达），并询问了那里的几位沃蓝达销售专家。

以下是谈话片段。

“你们的销售量是多少？

“销售旺季在每月50辆左右。

“为什么你可以卖出去这么多，而仅仅相隔50英里远的兰卡斯特的销量却为零呢？

“共乘车道（为了鼓励使用新能源汽车，加州允许电动车和混合动力汽车在没有搭载乘客的情况下驶入此类车道——译注），这是很大的一个原因。我有一辆沃蓝达，每天往返路上可以节约20分钟的时间。

“省油呢？

“是的，省油也是原因，但是在洛杉矶，共乘车道才是促成销量的主要原因。”

他一直在强调共乘车道的事情——不顾我的反驳。但是与顾客真正有接触的是他，不是我，所以还是他说的更权威。

这似乎至少部分解答了为什么电动汽车（除去价格因素）在加州人口较好、堵车不严重的地区会没有吸引力。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想法。就像雪佛兰的阿尔巴诺所指出的，我认为根本原因还在于人口（而非地域）。比如这些位于郊区的雪佛兰经销商售出了许多皮卡和科迈罗。出于很多原因（比如不划算），这一地区的人口对电动汽车没有太大的兴趣。结果是缺乏相应的基础设施（比如大量的充电站）来提供支持。

我前面提到的那个租了一辆宝马i3的邻居似乎也认同此观点。在本周末我跟他的一次聊天中，他斩钉截铁地告诉我说，他不会把i3开出本市。这辆车就是专用于通勤——在洛杉矶出了名拥堵的I-405车道上。